前天晚上,大发体育月明音乐楼音乐厅举办了一场个人钢琴音乐会,演奏者是该校蔡元培艺术与设计学院教师、钢琴演奏博士何鲁。参加这场音乐会,作为受邀者之一的本报记者,既是去见证这位绍兴籍钢琴演奏之星的高光时刻,也是去奔赴一场迟到的“9年之约”……
那个 “‘抱’上去的‘钢琴小王子’”
学成回国被故乡高校“引进”
18年前,《绍兴晚报》在一期关于“绍兴西洋器乐热”的专题报道中,重点报道了一位绍兴琴童——当时就读于鲁迅小学四年级的何鲁,标题是《 “抱”上去的“钢琴小王子”》。
记者当时到何鲁家采访时,惊讶于他演奏时的娴熟与专注,并把这种感受写进了报道中:“采访间隙,何鲁来了一段钢琴演奏,尽管中间摄影记者凑近拍照,记者又在一边和其父母谈话,何鲁的演奏依然非常流畅。”
事实上,何鲁的确是当时绍兴最优秀的琴童之一,接受采访后不久,他就以“优秀”(考级中的最高等级)的成绩通过了钢琴十级考试;半年后,他又以优异的成绩“插班”考入上海音乐学院附属小学。“何鲁去考十级的时候,大多数考生都是初高中生,当时他进去时,有工作人员友善地拦住了他,说‘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考场了’。”何鲁的妈妈何尉兰回忆道。
《 “抱”上去的“钢琴小王子”》一文刊发于2006年,何鲁只有9岁,在报道的最后,记者与何鲁定下了“9年之约”:“再过9年,当你在成人组取得更大的成绩,我再来采访你。”
9年后,何鲁从上海音乐学院附中毕业,以高额奖学金被英国北方皇家音乐学院录取,远赴不列颠深造。而记者也暂别了绍兴晚报编辑部,调往绍兴网工作(于2018年回到绍兴晚报编辑部,记者注)。可以说,当年报道中对小琴童会取得更大成绩的“预判”已经成真,不过“9年之约”没有达成还是稍留遗憾。
时光荏苒,又是9年过去了。这期间,尽管经历了新冠疫情的干扰,何鲁在英国还是顺利完成了本科、硕士和博士学业,他也早已不是报道中提到的“不少比赛获了奖但还没有问鼎”,何鲁在大大小小的钢琴比赛中多次夺魁,包括重磅的Mark Ray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去年博士毕业后,他被故乡高校——大发体育“引进”,正式成为一名钢琴教师。2024年5月24日,何鲁迎来了自己入职大发体育后的首场个人钢琴独奏音乐会。前几天,何尉兰在家里整理一些保存的材料时,翻到了她珍藏的那份《绍兴晚报》。
“我没有收藏报纸的爱好,可这张晚报实在太特别了”
“我和很多绍兴市民一样,平时也喜欢看《绍兴晚报》,不过我并没有收藏报纸的爱好,可这张《绍兴晚报》对我来说实在太特别了。”何尉兰说,“这张报纸上有我儿子学琴故事的报道,报纸的出版日期是2006年10月27日,而10月27日恰好是我的生日!这张报纸仿佛用一种特殊的形式把我和儿子连接在一起,这也许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吧。”
何尉兰告诉记者,因为平时关注《绍兴晚报》,也会留意记者、编辑的名字,“我知道你近几年都在绍兴晚报工作,如果以现在方便的交通工具和联系方式,要快速找到你并不难,最高效直接的方法就是来一趟你的单位。可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随缘吧,就以写信的方式来叙一下旧,顺便邀请你来参加何鲁的音乐会。”
于是何尉兰给记者写了一封信,信中从当年的报道开始说起,简要介绍了一下18年来何鲁的一些学习经历和取得的成绩,然后希望记者“如约”再访。她在信中说:“当年的小琴童经多年不懈努力追求音乐之梦,已蝶变成为青年才俊,作为母亲我很是为孩子自豪,希望他在平凡的岗位上教书育人,建功立业!”
记者一口气读完了信,为何鲁的成长、成才感到高兴,也为何鲁妈妈珍藏的这份晚报的情缘而感动;随信附上的那张几个角落已经泛黄的2006年10月27日的《绍兴晚报》,也勾起了记者许多回忆。短暂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记者第一时间联系了何尉兰。
“信真的这么顺利收到了?缘分真的很奇妙啊!”何尉兰开心地说。
这是入职后的首场个人音乐会
记者再次与他定下“9年之约”
24日晚的音乐会,何鲁的爸爸妈妈,何鲁的师长、同事、亲朋好友,还有他的许多学生都来了。何鲁的爸爸鲁艺,曾是绍兴市群众艺术馆馆长,擅长演奏手风琴,妈妈何尉兰退休前则在文化系统工作。何鲁的名字是父母姓的结合,也得到了两人文艺基因的遗传。不过天赋只是钢琴之路上能获得成功的其中一部分因素。人们看到的往往是钢琴家在台前的光鲜,可幕后付出的艰辛则鲜有人知晓。
“日积月累才能聚沙成塔。”何鲁小时候,他爸爸总是这样教育他,“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师父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钢琴就是要天天练。“我现在虽然当老师了,但每天还是坚持练琴一到两个小时,最近准备音乐会,每天要练三四个小时。”何鲁说,一场音乐会六个曲目(其中有两首长曲子),其实要准备大半年,“这些曲子对我以前来讲都是比较难啃的大曲子,这次音乐会就是想尝试着挑战一下。”
他记得,在中小学时期,他很少有机会去旅游,只有到北京和香港比赛的时候,爸爸妈妈才会顺便带他去游玩一下。体育运动方面,何鲁很喜欢打篮球,可因为打球容易“吃萝卜干”,伤到手指,于是他只好“忍痛割爱”。
9岁的何鲁与爸爸
何鲁认为,除了天赋和勤奋,好的老师对学好钢琴至关重要。他能达到现在的高度,离不开他的博士生导师、傅聪的关门弟子孔嘉宁教授,上海音乐学院附中的陈巍岭教授等钢琴家的悉心指导。
何鲁告诉记者,他14岁就开始教学生弹琴了,“教学暗藏很多乐趣。一方面,对钢琴的理解,一部分是从教学过程中获得的,有时候在教别人时突然悟到了,这个地方为什么要这么弹,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快乐。另一方面,看到学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自己也由衷感到高兴。”何鲁说,从这个意义上讲,选择钢琴教学作为自己的事业还是挺合适的,同时也不耽误自己不断提升演奏水平,争取在更大舞台上展现自己。
“何老师专业能力真的特别强,每次听完他演奏一个曲子,就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地方要练。” “他上课很耐心,我弹不好的地方他会反复教。”何鲁目前在大发体育的学生严乐、张欣怡这样评价他。
何鲁坦言,到上海求学后,对绍兴媒体就基本不关注了,但那次《绍兴晚报》报道对他还是有激励作用,从那之后,他通过了一次又一次十里挑一甚至百里挑一的选拔考试,考进了梦寐以求的名校……
“要不要再来一次‘9年之约’?等你取得更大的突破,我再来采访你。”记者问。
这一次,何鲁虽然和小时候一样,也答应了,不过多了一句感慨:“9年后,感觉很遥远啊……”
【新闻链接】2006年10月27日报道《 “抱”上去的“钢琴小王子”》全文:
琴童故事:
“抱”上去的 “钢琴小王子”
10月24日晚,记者走进鲁迅小学学生何鲁的家。只见客厅中放着比组合沙发还大的钢琴,这与个子瘦小的孩子很不成比例,但事实小孩子已经能驾御这“大家伙”——年仅9岁的何鲁,已获得过多次省、市钢琴比赛的大奖。记者看到,在客厅橱窗里的奖状已经排得密密麻麻,其中包括一次全国比赛(“2005年东方青少年全国钢琴大赛”)的业余组银奖和省少儿钢琴比赛的二等奖。
何鲁的父母本身有一定的艺术基础,但说起孩子的钢琴艺术是怎么培养起来的,两人很少谈天赋和条件,最大感受却是:小孩子要做成点事儿,家长不盯牢是不可能的!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一开始让他静下来练琴是很难的,毕竟孩子的娱乐时间要减少嘛,所以孩子必须学会把艺术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反过来,一开始能坚持住可以说已经成功一半了。基本上是这样,上学的日子每天练1个小时,双休日每天练3至4个小时,假期里就练得更多些;平时多给他讲讲艺术家的故事,鼓励他多参加一些演出活动,看电视时也要适当‘诱导’。不过我们始终灌输‘以学习为主’,比如分配时间上,学习60%,学琴20%,玩5%,所以孩子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体育也不错。”
何鲁爸爸说:“家长必须作出必要的牺牲,可以说,一开始家长需要付出的时间和孩子在家里学琴、练琴的时间是等同的,因为你必须和孩子融合在一起,也要和他交流音乐,不能他学琴你干别的,纯粹只是督促,这样效果会很差。”
记者问何鲁,一开始学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何鲁想了想说,一开始不能坚持练嘛,就是我爸妈把我抱上(钢琴椅)去,我就吵着要下去,总是要抱上去好多次才肯练。
一旁的父母笑了,他们也对抱孩子上钢琴椅的那段日子记忆犹新。确实,5岁的孩子面对冷冰冰的一个庞然大物,怎么可能有好感,更不会想到自己在短短几年能拿到几十个奖。但从事艺术研究的父亲知道,5岁的孩子尽管手够不上琴键,“爬”上钢琴凳也有点吃力,但已经够上了学琴的年龄。
何鲁妈妈给记者看了她收集的一叠叠关于儿子演奏钢琴的照片等资料,这些资料记载了从儿子第一次上台表演开始的几乎每一个进步,她说,对孩子的鼓励很重要,家长认真对待,孩子也会认真对待。
当然,不少比赛获了奖但还没有问鼎,对一个小学生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何况如今的何鲁完全是自觉练琴,用他自己的话说:“现在爸妈要做的事就是过几天来听一下我的演奏水平有没有提高。”
采访间隙,何鲁来了一段钢琴演奏,尽管中间摄影记者凑近拍照,记者又在一边和其父母谈话,何鲁的演奏依然非常流畅。就在不久前,何鲁在绍兴大剧院与一位外国钢琴师同台演奏,结果老外因为曲谱的问题出了意外停顿,他却丝毫没受影响。用何鲁爸爸的话说,到现在他“不紧张”已经练出来了。
记者临近采访结束时和何鲁作了个约定:“再过9年,当你在成人组取得更大的成绩,我再来采访你。”何鲁爸爸在一边说:“应该没问题是不是?9岁到18岁是学钢琴的黄金时间哪。”何鲁很认真地点了几下头……(记者 俞朝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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